信万物有灵,一年到头祭祀很是频繁。
又因当地巫师算过,“善美”二字暗合吉谶,遂筑庙奉祀,日日焚香。
对于年纪轻轻被立庙一事,寻真有些惴惴。
虽说百姓拜的或许并非她本人。
对这事,谢漼的接受程度明显比她高得多。
谢漼道:“若无德无功而受生祠,恐触天威,折阳寿。”
“但你以稻种活邕容万民,功德昭昭。”
“此祠非为虚誉,乃民心所铸,实至名归。”
寻真玩着谢漼的头发,捏着一缕头发,缠在食指上,反复绕圈,又松开,面露忧色道:“这么高调,会不会惹来麻烦?”
那缕发丝从她指间溜走,微微蜷曲着,谢漼起身时,在他脑后一弹一弹的。
未几,他捧着绸布包的文书回来,递给寻真。
“真儿莫忧,此为破局之良机。”
“这是什么……”
寻真见袋上盖着皇家印玺,打开发现是一份手札,
扫了两行,问道:“这是圣上写给你的?”
谢漼颔首。
寻真读到中间,惊呼,道:“圣上要见我?”
寻真有些消化不良,“他见我干嘛?”
谢漼搂住她,摸摸她的发:“如今你才名鹊起,已入圣听。”
“圣上素爱人才,对你起了兴致,便想见上一见。”
寻真有些为难,道:“我能不能不见?”
殿试时,寻真遥遥地看过一眼,对于这位能主宰所有人命运的封建帝王,本能地感到发怵。
谢漼道:“圣上既已开口,哪有不见之理?”
寻真心想,果然名气大不是好事,竟然被皇帝注意到了。
寻真道:“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?”
谢漼问道:“真儿,你可想恢复女儿身?”
寻真瞬时明白了谢漼话中的深意,不禁震惊道:“你是说,要向圣上坦白我的女子身份?”
谢漼点了点头。
寻真呆了呆,道:“……不要吧。”
她还是很爱惜自己这条小命的。
谢漼轻抚着她的背,缓缓道:“圣上仁厚爱民,重才惜才。”
“若知你以女儿身兴水利、济苍生,圣上必惊叹,如此不世之功,竟出自一女子,定当破格嘉奖。”
谢漼这么说,寻真还是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