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血的手段。
就像她为难昭阳郡主那样。
若是没有这件事,太后年事已高,看在皇上的面子,殿下或能小惩大诫。
现在,怕是很难。
果不其然,他还想着,就听太子再次出声:带下去。
这一次无论太后再说什么,都没能将人保下来。
太后捂着胸口,茱萸连忙上前搀扶人坐下。
一个犯了忌讳的宫婢而已,皇祖母保重。
太后都不知道该拿什么眼看太子。
再开口,声音瞬间苍老许多:太子明知人是哀家的侄女,还要说什么不过是个犯了事的宫婢。
人你都处置了,何必还要故意往哀家心上扎刀。
太子似是惊讶:皇祖母也会难受吗?
太后顺胸口的手一顿。
太子说这话什么意思,映红再怎么说身上也留着卫家的血,哀家是人,难受是人之常情。
秦靳玄道:是卫家人所以皇祖母心疼,不是卫家人皇祖母就能肆意为难?您为难人的时候就没想过别人也会心疼?
该做的做了,该说也说了,秦靳玄也没有再留的必要。
人一出殿,太后忽然笑起来。
好!真是好啊!
好一个搅屎棍。
这样的人若是真成了太子妃,不要说卫家,就是她能不能荣养在这慈宁宫中还未可知。
她不是那些个歹毒之人,本来还留有余地。
如今看来不管是为两个儿子还是卫家,太子妃谁都当得,穆霜吟绝对不能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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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明帝听到祝保的回禀,无奈至极。
你去叫太子过来见朕。
祝保正要去,外头人通传,太子来了。
周明帝扬了扬眉,刚合上奏折,秦靳玄就走了进来。
朕找个时间给你们赐婚如何?
祝保自觉带着殿内的人退出去。
周明帝问太子:这是从慈宁宫直接来的?
父皇英明。
周明帝起身走到太子面前:所以你这是办事前不来知会朕,事情办完了来让朕给你善后?
无需父皇善后,儿臣惩治的是犯了错的宫人,有理有据。
周明帝难得噎了半晌,既然如此,那你现在来干嘛?
太子习惯性摩挲了两下腰间的霜花结:自然是猜到父皇要见儿臣。
周明帝板起脸瞪儿子。
他瞪他的,太子还是气定神闲。
周明帝秒破功。
你啊你,既然什么都想到了,一个宫人而已,何至于大动干戈跟太后闹不快。
卫家的事情这两日就要有所处置,届时势必还要伤太后的面子,小事上,能顺着就顺着些,也是咱们当小辈的孝顺。
太子:人都处置了,父皇要是不认同儿臣的做法,您罚儿臣吧。
周明帝冷脸:朕犯得着为了一个宫婢折你脸面。
谢父皇。
周明帝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。
这件事确实是太后做得不对。
太子是东宫之主,东宫的事向来是太子自己做主,连他这个当父皇的都不曾插过手。
太后为了私心往东宫塞人,太子生气也正常。
细想太后的心思,周明帝就不太好受。
太后到底还是向着自己娘家人。
本来这是人之常情,周明帝难受的是当了几十年母子,太后还是不了解他。
如果卫家、清王、廉王都能够安分守己,没有二心,他又怎么会对他们下手。
你遇刺的事情,朕已经依你的意思,交给清王查。
不过,朕觉得,没有个十天半个月,清王那里是不会有消息了。